由上海中国画院、文汇报主办的“海上风标——谢之光、林风眠、关良诞辰120周年纪念作品展”在上海画院美术馆(上海画院美术馆)举办。展览时间:6月12日至7月12日(岳阳路197号),以近百件作品回顾和梳理了三位海派艺术大师的艺术人生。
1960年,上海中国画院正式成立。 一批20世纪的优秀艺术家进入画院成为画家,共同开启了海派艺术的新篇章。 60年来,画家研究不仅是画院的工作重点,也是海派艺术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
2020年是谢志光、林风眠、关良三位画家诞辰120周年。 三位画家有着不同的艺术道路和艺术风格,但他们都以自己独特的创作探索推动了中国传统绘画的现代化。 作为20世纪艺术家的重要案例,他们值得我们认真研究。
谢志光(1900-1976)
此次展览共展出了上海中国画院收藏的近百件作品,涵盖了中国画中的人物、山水、花鸟等。 作品门类齐全,时间跨度大,具有较高的研究价值。 展览分为两部分:一楼主要展示三位大师的写实作品。 二楼的展品主要展示了艺术家们各具风格的艺术探索。 三位大师的艺术道路不同,但都为中国画的创新做出了巨大贡献,影响深远。
此次展览中的很多作品都是难得一见的。 学习前人的艺术道路,学习他们的艺术思想,铭记他们为民族艺术发展而奋斗的崇高精神,不忘初心,激励和激励我们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创造,这也是举办这次展览的初衷。
林风眠(1900-1991)
主办方表示:“今天,我们回顾上海艺派三位大师的作品,不仅要关注他们的笔触和图案,更要看到他们对艺术现代化的方向和思考的探索。”传统国画,以及这些实践的可能性,可以给今天的艺术创作带来很多启发;观众可以从很多直观的作品中看到谢之光、林风眠、关良如何用三种不同的艺术路径,最终推动传统中国画走向现代化;中国 以谢之光、林风眠、关良为代表的三个方向并不是现代画坛唯一探索中国画向现代化转型的方向,这种探索是与发展同步的。反映了当时社会现代化的进程,体现了艺术家的社会责任和艺术责任。”
关良(1900-1986)
沉柔剑:真正的名人,来来去去都很时尚
谢志光先生早年从事年画创作,是我国第一代月卡年画画家。 谢志光的以仕女为主题的月卡画,有别于一般擦笔、施色甜美的画法。 相反,他用水彩和线条的艺术手法来表达他优雅、飘逸的风格。 志光先生有着非常好的素描功底和色彩素养,再加上他的艺术洞察力和胆识,决定了他在创作不同类型、不同形式的绘画时不落窠臼,而是各有各的风格。 当他转向中国水墨画创作时,凸显了他的艺术气质和个性。
志光先生年轻时师从周木桥、张宇光学习人物画、西画,毕业于上海美术学院。 (上世纪)20世纪30年代初,他开始接触中国画。 早年喜爱任毅画风,广博博学。 从青藤、八大、石涛、吴昌硕、齐白石到钱守铁,无不对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 从谢之光的花鸟、走兽、山水系列画中,我们仍然可以看到这些前人艺术的精神和痕迹。 志光先生在传统艺术上有着深厚的造诣,同时又是一位敢于思考、敢于突破的创作艺术家。 在中国画界,谢之光是一位光芒四射的大师。 由于他有着扎实的中西绘画功底,他勇于在中国传统文人画领域开辟新路、突破难题,在表现技法和形式上,不拘泥于传统文人画。旧的惯例和惯例,但可以改变为新的。 记得20世纪60年代初期,志光老人被上海制造的万吨液压机所感动。 在体验工厂生活时,他兴奋地反复画了许多炭笔速写,然后巧妙地总结和组合。 经过很长时间的深思熟虑,我终于画出了一幅非凡的国画杰作《万千巨人图》(现藏中国美术馆)。 如此一幅以巨大机器和众多人物为主体,以结构复杂的厂房为背景的大型绘画,如果如实描绘,或处理不当,就会落入俗套或变得索然无味。图表,但谢志光却能运用精湛简洁的构图,以干湿墨色的变化、冷热色彩的碰撞,使之虚实坚实,充满生机,既显气势,又显神韵。 ,带领观众进入艺术的精神境界。 20世纪50、60年代,谢志光还创作了《造船》、《教爷爷识字》等有关工业和人物的优秀作品。
七十岁以后,志光先生专注于写意山水、花鸟,潜心艺术。 当他进入巅峰期时,他的家人说他开始画画时“像疯了一样”。 我见过他写画画很多次,他是那么的充满情感和力量。 每当他在熟人面前看到古代字画或绘画精品时,他常常兴奋地大喊:“胖子!厉害了!” 晚年的谢志光在艺术上更加奔放,表现力更加自由奔放。 大笔笔画、墨韵、色彩品味,确实达到了“猛”的程度。 有朋友戏称:“志光的写作就像一个人发疯一样。” 这也正如古人对艺术表现的特殊境界的描述——“情动于中,言而表之。言语不足,故叹矣。所以唱吧,唱得不够,你就唱罢。”不知道如何用手跳舞,如何用脚跳舞。” (《毛诗序》)志光老人的画充满了作者的真情和童趣,为求特效,作画时为所欲为,可以用手指、手掌、纸团、竹子或在纸上泼墨等,增添情趣,谢先生厚重朴素的画风,有一种天真自然的味道。
志光老人的写意水墨画是一个新的想法。 他善于处理浓淡、干湿、冷热色彩的变化关系。 焦墨、旧墨、滴水晕、淡彩的组合尤为巧妙,尤其是许多后期的山水画,更是妙趣横生。 工具,呈现出前人没有的情况。
“艺术如人”、“风格如人”是古话,也是真理。 志光老人独特的艺术是他高尚品格的体现。 他真诚纯朴,痴迷绘画,生活淡泊,洁身自好,与人为善,不求名利,爱交朋友,朋友们都喜欢他。 正当他不断升华到艺术巅峰时,不幸的是,一种不治之症夺去了这位才华横溢的艺术家的生命——1976年,他只活到了76岁。 他生不逢时,也“死”得太早。 人们为失去这位中国画坛伟大的艺术家而惋惜。 今天,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要出版《谢之光画集》,请我作序。 以上是我对这位敬爱的前辈、亲爱的朋友的缅怀。
(本文最初发表于《谢志光画集》)
谢志光 书桌 闲趣 68×34cm 1960年代
谢志光给祖父补课,138×68cm,1958年
王欣:进入新时代
20世纪50年代起,林风眠开始创作以人物群体为主体的写实绘画。 这与他对仕女画、戏曲人物画的探索不同。 即使在表达劳动主题时,他仍然偏爱女性形象。 从《农妇》、《菜农》到《丰收》,一群群妇女聚集在一起劳动。 浓重的色彩、圆润的造型、粗壮的墨线,让人想起中国民间绘画的质朴。 同时,土褐色的皮肤和粗糙的面部轮廓也透露出高更画中异国情调的东方情调。 林风眠以满腔的热情投身于新社会、新生活,自觉探索与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相匹配的绘画表现手法。
1958年春,林风眠参加中国美协上海分会组织的下乡劳动锻炼。 他与赖少奇、关良、杭州艺校同事吴大羽一起深入东郊川沙县岩桥蔬菜生产队。 住在农民家里,和农民一起生活,一起劳动。 劳动结束后,林风眠深受感动,于是写下了《走进新时代》。 文章中写道:“祖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一年来各方面的成就,写不完,也写不完。” 从语气和宏大的视野可以看出,林风眠似乎已经踩到了时代的节拍。
20世纪60年代初,虽然此时的林风眠似乎与上海中国画院并无任何联系,但艺术圈中渐渐多了上海中国画院的同事,他偶尔也会参加一些活动。绘画学院。 1961年,林风眠随上海中国画院花鸟画家来到东山洞庭二十四湾。 他看到了乡村景观的变化和自然美景,这给他的新作品增添了生活感和时代气息。 同年,林风眠参加在北京举办的重要中国画展“上海花鸟画展”。 这是一次专题花鸟画展览,展示了上海作为中国花鸟画中心的实力。 林风眠的《秋鸮》十分引人注目,频频被报刊媒体介绍。
《秋猫头鹰》无疑是探索调和东西方、走民族化道路的成功之作。 他用毛笔、宣纸、水墨所描绘的中国材料水墨,传达出一种孤立、压抑和沉思的抒情。 这种暗黑的抒情甚至弥漫在画面之外,似乎还夹杂着高雅的中国情调。 与其他因素。 作为上海花鸟画的领军人物,唐韵非常喜欢《秋鸮》。 1961年7月23日在《人民日报》发表的著名《画人民喜爱的花鸟画》中,他选择了《秋鸭》作为配图之一。
1973年,林风眠正式入驻上海中国画院,并被纳入高级国画画家队伍,与老朋友关良、唐云一起工作学习。 他定期按时参加院里组织的政治学习和创作讨论。 有时为了院里接待外宾的工作,他和唐云等人合作画国画作为礼物。 他还将前往长江船务局,与国画组的老、青年画家一起体验生活,承担院内山水群画《长江万里新图》的创作任务。 1977年,当时的上海画院(上海中国画院和油画院合并)就林风眠出国探亲一事向上海市文化局请示。 1977年底,林风眠离开上海来到香港。
1979年,已在香港的林风眠写信给王一平、沉柔间、吕蒙等领导,表示将把上海中国画院仅存的105幅作品全部捐献给国家。 因此,这105幅1940年代至1970年代林风眠画作的优秀作品成为上海中国画院的永久收藏。
(本文摘自《沉默的旅程——林风眠1951年至1977年的上海艺术之旅》,文章标题为另稿)
林风眠,菜农,77.5×95cm,1950年代
林风眠组,65×66cm,1950年代
林风眠,梨花鸟,69×69cm,1970年代
林风眠舞蹈,128.5×68cm,1950年代
程十发:求简中西融拙
关良先生是现代中国画界不可缺少的大师。 也许他是第一个将西方现代主义绘画理念引入中国传统水墨画中,创造出独特的戏剧人物画,在国内外享有很高的声誉。 名声。
我与关良先生的相识还是20世纪30年代(上世纪)在上海美术学院的时候。 当时关良老师是学校西画系的老师,我是国画系的学生。 按常理来说,不同系的师生之间不会有太多的接触,但关老师却喜欢京剧,自己弹琴、唱歌,我也喜欢这样,经常去听。去看戏、看画,所以师生关系很好。 关夫人也是松江人,所以增添了几分亲情。 我尊重关先生朴实谦虚的性格,但更喜欢他手腕底部那一抹独特的“粉红”风格。 为了满足自己对戏剧的爱好,关先生在梨园圈子里结识了很多朋友。 他买了胡须、马鞭,唱歌、走路、锣鼓、身姿、动作他都熟悉。 正因为如此,当他作画时,各种舞台人物在他的手腕下立刻浮现出来,妙趣横生。
有人认为关先生的舞台角色很幼稚,但事实并非如此。 他受到西方现代主义画家毕加索和马蒂斯的影响。 在流派多样的艺术海洋中,年轻的关先生东寻西找,呼吸中西。 回国后,他在上海与一些中国画家交流时,对水墨画深深着迷。 在比较了中西绘画的异同后,关先生意识到中西艺术在绘画原理上有着相同的目标。 文人画所追求的纯真、不浮躁、激情不正是西方现代主义大师所追求的境界吗?
关良的戏剧人物画从不拘泥于具体的情节、舞台服饰等细节,而是抓住具体场景的精神,以少胜多,用简洁的笔墨表现剧中人物的音容笑貌。 。 在形式上,以朴素求简,充满了一种率真、童趣。 用笔“钝、滞、涩、重”,没有丝毫的柔软和浮华,已进入炉火纯青的境界。
(本文摘自《关良作品集》序言,文章标题已另拟)
关良、李逵《朱家庄三拍》,30×43cm,1975年
关良与钟馗的妹妹,46×67cm,1983年
关良鲁智深倒柳,27.5×43.5cm,1970年代
关良 太白醉文曼书 34×34.5cm 日期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