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的雪兔
□张俊霞
春节前一天,晚上下雪了。 早上,我步行去上班。 走过几个小区,到处都有大人小孩堆雪人,欢声笑语仿佛温暖了空气。 雪人的形状很相似,大多都有胡萝卜做成的鼻子。 虽然它们看起来很可爱,但我总觉得它们缺乏生命力。 在这样的下雪天,我就特别想念二叔的雪兔。
二叔就住在我家隔壁。 他从未结过婚,也没有孩子。 听说他以前收养了他哥哥家的一个男孩。 二叔视这个男孩为自己的孩子,非常疼爱他。 曾经有一段时间在他的老房子里。 现场也充满了笑声。 后来男孩长大了,在别处定居了,二叔就住在老房子里,继续靠养兔子赚的钱过日子。
那时候,我们小孩子放学后都喜欢去二舅家玩。 他的院子不大。 院子里除了一条过道外,其余地方都布满了兔窝,里面常年栖息着几十只大大小小的兔子。 兔子的种类和颜色也不同。 多为白色、黑色、灰色,也有的为灰白色、灰棕色、黄灰色、浅卡其色,有的还有花朵。 二叔的院子里总是长满了青草,夏天有新鲜的绿草,冬天有干草。 我们把草捡起来放进笼子里和兔子一起玩。 二叔见状也没有不高兴,只是笑了笑。 有时,当他有空的时候,他会教我们如何用草制作毛茸茸的草兔子。
然而,我们最期待的还是冬天的雪。 因为二叔会在院子里种满各种形状的雪兔。 雪后的早晨,我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二叔家。 二叔起得这么早。 院子里已经有一群雪兔了。 二叔养了一辈子兔子,对这些小家伙的习性和体形非常了解。 他制作的兔子有着不同的表情:有张着嘴开心大笑的雪兔,有正在睡觉的雪兔,有正在吃胡萝卜的雪兔,有正在奔跑的雪兔,还有正在奔跑的雪兔。正在运行的。 雪兔不知为什么生气了,看上去很伤心……为了让兔子看起来更逼真,二伯不仅给兔子的眼睛涂上了不同的颜色,还把它们一一戴上,用一个个小扫帚。 胡子让这些雪兔看起来更可爱了!
看到我和朋友来看雪兔,二叔就很高兴地教我们如何用雪做兔子的身体,用雪球雕刻出它的头和四肢。 可惜的是,即使是我们技术最精湛的人也比不上二博做的雪兔。 有时形状看起来很相似,但仔细观察却缺乏活力。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制作雪兔的兴趣。 我们常常袖子里沾满雪,鞋袜都湿透了。 这时候,二叔就会叫我们进屋生火取暖,并喂我们热腾腾的烤红薯。 我们的小手被雪冻红了,我们捧着一块烤红薯吃起来,心里高兴极了。
二叔养的每一只兔子都有自己的名字:雪球、黑蛋、天天、丢丢、大米、笨笨……有一天,我看见他一边喂草,一边亲切地叫着每只兔子。 他们的名字。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二伯队的雪兔那么可爱了,因为他几乎把这些雪兔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上了中学后,我就去了城里。 冬天下雪的日子,我再也见不到叔叔的雪兔了。 每次看到同学们在校园里热情地堆雪人,我总是感到失望。
有一年春节,除夕夜下了一场大雪。 妈妈蒸了一锅粘豆包,让我送一些给二叔。 雪已经停了,一轮明月挂在寒冷的夜空中。 我推开二伯家的门,看到他正在院子里做雪兔。 他已经堆了好几只雪兔了。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院子里的兔子窝不见了。 我惊讶地问:二叔,兔子都去哪儿了? 二叔声音沙哑,像是得了重感冒:“都卖了……”
春节过后,二叔的老屋就锁上了,再也没有开过。 这时候我才听妈妈说,秋天割草的时候,二叔摔倒了,外甥怕他再出意外。 毕竟他已经快八十岁了,所以就让他住进了养老院。
从此以后的每一个下雪天,我都会想起冬夜里二叔在月光下堆起来的栩栩如生的雪兔。
我再也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雪兔了。
我再也没有见过我的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