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葱岭以西的世界相比,东亚自古以来就相对缺乏石雕传统。 尤其是用来纪念功绩的战争题材的缺失,让无数历史爱好者扼腕叹息。 然而到了汉代,一组受同时期西域风格影响的雕塑出现在名将霍去病墓前,继续向后人传递那个时代的真实声音。
老照片中的霍去病更接近原貌
这组雕塑以马匹践踏匈奴为核心,是为了纪念霍去病夺取祁连山、封狼至徐的丰功伟绩。 整个雕塑高1.9米,突出了马匹强壮的躯干和被镇压的匈奴败军。 由于花岗岩硬而脆,又由于汉族雕塑风格古朴幼稚,所以这个雕塑不可能像秦兵马俑那样栩栩如生。 不过,雕塑家仍然努力还原战马的身体细节,用粗壮有力的线条勾勒出尖尖的耳朵、圆润的眼球、扩张的鼻孔和微拱的后腿。 马匹的基本比例合理,巧妙地以匈奴为基底,增加了整个作品的稳定性。
霍去病墓前矗立的马践踏匈奴雕塑
这尊雕塑中,军马面容平静,微微点头,整体线条十分流畅。 马背线条柔和,沉稳从容,体现出战马的从容。 相比之下,匈奴人则显得惊慌而凶猛,他们手里拿着弓箭,正在奋力挣扎。 动与静的对比体现了雕塑家倾注的力量感。 虽然马身上没有雕塑,但能驾驭如此强大战马的主人,一定更加威风凛凛。 这种做法,在此时起到了沉默的效果,无疑展现了对墓主的赞扬。
霍去病墓卧马石刻
从雕塑结构上来说,战马的四肢几乎完全覆盖住了对手,而不是直接将对手踩在脚下。 但匈奴手中紧握的弓箭也反映出,敌人虽然战败,却依然没有缴械投降的意思。 从消极的一面来说,它表达了如果忘记战斗就会陷入危险的危机感。 后来的事实证明雕塑家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即使取得了漠北之战的巨大胜利,匈奴仍然多次与汉朝对峙,并不断争夺西域等次要战场,甚至插手两汉间的乱局。
匈奴马践踏石刻纪念邮票
至于战马的种类,石雕可能是以青藏高原的山丹马为原型。 该品种是青藏高原马、蒙古马和西域马的杂交后代。 它不仅体型庞大、匀称,而且能拉车、能骑马。 这也体现了西汉马政部门的混种繁育策略。 河西走廊也是霍去病立功之地。 将这里的产品用作墓兽,其目的是不言而喻的,目的是炫耀他的成就。
极其优雅的巴沙狮
这种人物与动物形象相结合的石雕风格,在之前的战国时期是非常罕见的。 但它的对应物可以在早期西亚艺术中找到,并被后来的波斯帝国继承。 例如,巴比伦石狮是公元前6世纪左右的巴比伦作品,其结构象征着力量和王权,是一种将敌人压制在身下的猛兽。 结合西汉时期的历史背景,不难判断,正是进入波斯希腊文化圈的使节,或者反方向而来的技术人员,将这种结构引入了东方。 再结合汉武帝让几名胡人黑甲骑兵从长安到茂陵送行霍去病灵柩的事实,这种猜测并非空穴来风。 是汉武帝用新引进的技术来纪念他的爱将离去。
属于美索不达米亚文明晚期的亚述动态石雕
当然,除了作为主要纪念碑外,石雕周围还散布着许多其他雕塑。 其形象包括卧马、卧牛、虎吞羊、野猪、石鱼等。 这是因为祁连山水草丰美,是匈奴放牧牲畜的宝地。 制作这些小雕像也是为了增强真实性和墓主生前的身份,加强对霍去病战功的纪念。
斯基泰文化风格狮子吞羊金雕
但这些作品也与游牧文化圈有着密切的联系。 尤其是老虎吞羊的雕塑,在结构上与中亚的斯基泰艺术相似,经常被考古学家在狮鹫或狮子吞羊的作品中发现。 这不禁让人想起两人之间的关系。 毕竟,斯基泰文化的分布是从其发源地高加索地区辐射到远东的。 不仅匈奴人本身受到影响,他们麾下的许多乌孙萨卡部落也是斯基泰家族的成员。 当一些人加入汉朝时,他们带来了源自西方的艺术风格。
斯基泰文化传播范围很广
与马践踏匈奴石雕相比,其他神兽石雕都有锤击的痕迹。 这意味着石雕仍在加工中,尚未成型为最终形式。 结合周围发现的废弃石块,有可能霍去病死得太突然,大大缩短了陵墓的建造工期。 工匠们必须快速工作,才能使雕塑显得古朴写意,这在不经意间呼应了霍去病的短暂一生,他安静但有责任感。 否则,其原本理想而精致的成果,必将令后人大开眼界。
匈奴人也深受斯基泰文化的影响
此外,雕塑中突出的优质马匹在汉朝的新家中并没有存活多久。 汉朝引进第一批纯种马后,只用了有限数量的纯种马与当地矮种马杂交,剩下的留给贵族自用。 自然规律与追求数量之间的矛盾,导致了马品种数量的大量混杂,质量不断下降。 另外,中原地区不具备适合良马生长的温带草原气候,这也阻碍了良马的引进形成稳定的种群。 因此,汉朝骑兵的辉煌历史远比很多人想象的要短。
霍去病墓今日景点
随着汉代的衰落,除了主要的马踏匈奴石雕外,其他动物形象都散落在墓山道上。 由于数千年雨水的侵蚀,许多作品最终滚下山,甚至逐渐消失在农田里。 他们甚至成为了那些盗取宝藏的人的目标。 主人生前赫赫战功似乎无法震慑后来的觊觎者。 尽管露天缺乏维护,这些动物在2000多年后的今天仍然栩栩如生。 后人仍然可以通过各种细节窥见那个时代的昂扬时刻。
连败:汉武帝晚年对匈奴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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