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印度到中国,从阿旃陀到大足,石窟艺术的传播点缀着一颗又一颗璀璨的明珠。
巴渝大地上分布着716座石窟寺,是中国石窟寺最集中的地区之一。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明珠当属世界文化遗产大足石刻。
以宝顶山、北山、石篆山、南山、石门山摩崖造像为代表的大足石刻,是九至十三世纪中国石窟艺术史上最宏伟、最辉煌的杰作,也是世界石窟艺术史上最后的丰碑。 宋末以后,世界上从未有过如此规模和影响的石窟造像。
这里有被誉为“国宝中的国宝”的宝顶山千手观音像。 其形如孔雀开屏,光彩夺目; 这里有世界上最大的半身卧佛像,是释迦牟尼涅槃圣地,双脚隐于空中。 岩石边上,右肩沉入地下,给人无尽的遐想……这些艺术瑰宝令人流连忘返,体现了中华民族的审美追求、价值观和文化精神,激发着我们的民族自豪感和自豪感。信心。 心。
▲释迦牟尼涅槃舍利像。 (大足石刻研究院供图)
“……组织大足石刻考察团,参观北山、宝顶山等地唐宋造像……”在大足北山石刻长廊里,有一块高70厘米、宽86厘米的石碑《大足石刻考察团碑记》。 虽然只有70多年的历史,但却记载了大足石刻发现史上最辉煌的一页。
故事要从1944年开始。
当年冬天,大足本土学者陈锡韶主编的《重建民国大足县志》一书被送到重庆北碚的中国科学院印刷。 当时的馆长杨家洛注意到,这部县志的“山脉”篇,详细记载了当时不为人知的北山、宝顶山石刻。
这些造像有何文化价值和艺术魅力? 1945年4月,杨家洛邀请15名著名专家学者组成“大足石刻考察队”,前往大足进行实地考察。 齐鲁大学国学研究所所长顾颉刚、故宫博物院院长马衡、复旦大学教授朱锦江……这些知名学者都在考察组之列。
1945年是乙酉年。 此次义酉之行,是对大足石刻的首次全面、系统的科学考察,将蛰伏了近千年的精美石刻艺术重新带回世人面前。
▲1945年,大足石刻考察队合影。 (大足石刻研究院供图)
文件记录,检查持续了7天。 考察期间,考察组拍摄照片200余张,绘制图纸200余张,题记100余处。 视察结束后,马衡亲笔写下了视察的经历,后刻在北山上。 这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大足石刻考察团碑记》。
考察组对宝顶山石刻给予高度评价,“由南宋大足人赵志峰管理数十年,规模之大、体系之完整,居全国之首”。 圆觉洞造像“秀丽庄严,完整如新,极其精美”。
▲宝顶山华严三圣。 (大足石刻研究院供图)
值得一提的是,大足摩崖造像在“乙酉考”之前并没有统一的名称。 “大足石刻”这个名称是考察组首先使用的,并延续至今。
从此,大足石刻逐渐进入了更多专家学者的视野——
1947年,建筑师梁思成应邀在普林斯顿大学作《建筑发现》和《唐宋雕塑》两场学术报告。 他首次向国际学术界介绍大足石刻,反响强烈。
20世纪50年代至90年代末,大批历史学家、考古学家、艺术史学家来到大足进行研究或着书立说,为大足石刻学术的繁荣做出了重要贡献。
▲1940年中国建筑学会拍摄的北山石窟(左)、2018年重庆出版社拍摄的北山石窟(右)。(重庆出版集团供图)
1999年12月1日,大足石刻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这是继敦煌莫高窟之后中国第二个石窟型世界文化遗产,也是目前重庆唯一的世界文化遗产。 “走进大足,就进入了世界石窟艺术的最后殿堂,聆听了世界石窟艺术的巅峰之歌。” 大足石刻研究院大足研究中心主任米德芳说。
隆冬时节,你可以拾级而上,来到雄伟的大足石刻博物馆,漫步在世界著名石窟的照片前。 东西方文明交融的壮丽景象十分感人。
大足石刻之所以能够跻身世界石窟艺术之列,成为世界文化遗产,是任何人都无法回避的。 他就是重庆大足石刻艺术博物馆首任馆长郭祥英。
说起自己守护大足石刻的50年,84岁的郭老两眼依然放光。
1986年,大足石刻被国家文物局列入申报世界遗产名录预备名单。 1987年,郭祥英第一次从有关文物专家那里听到这个消息。 他欣喜之余,也有些担忧:“大足石刻是中国石窟艺术的杰作,成功申报世界遗产的可能性很大,但研究人才和成果却很缺乏。” 而环境问题等,可能会成为申报世界遗产的‘绊脚石’。”
“在大足石刻名扬中外之前,我绝不会安息。” 面对重重困难,郭湘英心里发誓,一定要让大足石刻走向世界。
▲保定笛女。 (大足石刻研究院供图)
当时在重庆市文化局等市级部门和大足县相关负责人的支持下,保顶山风景区环境整治工作、开展“北山石窟防洪”等重点保护工程《大足石刻碑刻》等书籍的编写工作继续进行。 在各级的共同努力下,大足石刻风景区面貌逐渐焕然一新,保护和研究成果不断涌现。
一切准备就绪,等待好消息。 当地时间1999年12月1日11时45分,在摩洛哥古都马拉喀什举行的世界遗产委员会第23次全体会议上,主持人宣布:“一致同意中国重庆大足石刻,将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
这个消息让重庆兴奋不已!
静下来后,人们意识到,大足石刻不仅是重庆的瑰宝,也是中国的瑰宝,也是世界的瑰宝。 将这一人类文明瑰宝代代相传,是文物工作者最重要的使命。
在大足石刻实施的重点保护工程中,不得不提的是千手观音石刻抢救保护工程。
▲修复后的宝顶山千手观音像。 (大足石刻研究院供图)
2008年至2015年,来自国内外十余家专业机构的数十名专家参加了“一号”项目。 国家石刻文物保护一号工程。
一座雕像为何能牵动那么多“名医”的心?
“千手观音有34种疾病相互叠加,已经是危重病人,裂纹、剥落、金箔变色都只是症状,最严重的疾病在石尸身上。” 大足石雕研究院保护工程中心主任陈惠利说,每天修复一只手需要13道工序,包括表面除尘、去除不稳定的金箔、碎石加固等。 最终,修复千手观音共使用加固材料约1050公斤,金箔和漆等材料约1000公斤,金箔超过44万张。
2015年6月13日,修复后的千手观音重新向公众开放。 恢复了往日的辉煌,千手观音像更加受到世人的关注。
作为世界石窟艺术史上独一无二的星座,大足石刻将永垂不朽,它们的光芒不仅震撼过去、照耀现在,也将照亮未来。
历史进入21世纪,大足石刻的学术研究已初具规模。 继往开来,一所新兴的区域性学科——足球研究大学正在形成。 2013年1月11日,首个“大足球研究中心”在四川美术学院成立,研究成果不断涌现。 2020年,研究中心升级为中国科学技术大学。
目前,大足石刻研究院正在开展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重庆石窟寺石刻碑刻资料抢救收集整理研究”。 经过近两年的实地考察,《大足石刻通录》已编成。 此外,大足石刻研究所在总结《大足石刻全集》考古报告编写经验的基础上,启动了大足蜀组岩、妙高山、大足石刻考古调查和报告编写工作。北山石窟周围的造像。
▲2017年夏天,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员丁明义(左二)与课题组讨论《大足石刻全集》的编撰工作。 (重庆出版集团供图)
梅德方表示,我们必须重新审视大足石刻的价值,发现它真正的光彩。 我们要通过不断的调查、研究、解读,把更多有关大足石刻的真相告诉广大群众,做到古为今用、推陈出新。
他表示,要让具有千年历史的文化瑰宝活在当下、服务当代,让文物保护和研究成果惠及更多人。
大足区把保护、研究和利用大足石刻作为全区经济社会发展的“一号工程”。 全区建设大足石刻文化园,高标准建设世界知名研究院,着力打造国际知名旅游目的地。 2018年,该区启动“四百工程”,在全球举办100场大足石刻展览、100场讲座、100家博物馆捐赠图书、100集微视频播出。 仅近两年,大足石刻展览就先后在成都金沙遗址博物馆、苏州博物馆、深圳南山博物馆、中国国家博物馆等博物馆亮相。
▲2020年8月16日,“天下大足——大足石刻的发现与传承”展览在成都金沙遗址博物馆开幕。记者 赵英照 摄
3D打印的文物复制品精美绝伦,沉浸式灯箱打造出一幅“南宋众生图”……展览在金沙遗址博物馆揭幕时,采用了现代科技展现的大足石刻振兴利用成果引人注目。 。 大足石刻和金沙遗址两大世界级文化遗产在这里相遇,吸引了近25万观众观展,巴蜀文化遗产得以在不知不觉中传承下去。
“世界上的大脚,初见你时我很温柔,这一刻我停了下来,爱你如梦……”展览在国家博物馆启动时,歌曲《世界上的大脚》与4K宽银幕主题电影《大脚人间》一同上映,令观众期待不已。 来重庆,千里迢迢,感受巴山、重庆两江的独特魅力。
“大足石刻以多样的形式深入人心。” 大足石刻研究所所长李方银表示,研究所将充分利用现代传播手段,弘扬大足石刻文化,让大足石刻传播出去,让观众走进来,提升中华文明。 影响。
一座风景优美、有灵魂的千年石窟,正在新时代里歌唱。